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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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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煊將父母走出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大黑了,冬日的黑夜總是來的特別的早。

臨走的時候段老太抓著他的手,滿是感慨的說道:“給小若請一個好點的陪護,這孩子真是可憐,難怪我早上眼皮一直跳個沒完,早知道不讓她出門就好了,這隨便逛個街都能摔成腦震蕩,唉,這孩子怕是個福薄的人,你二哥本來運數就不大好,已經婚姻不幸一次了,我現在倒有點擔心了……”

“咳咳,”段老爺子不悅的清了清喉嚨,“你怎麽還迷信上了,婦人之見!”

“是啊,媽。”段文煊難得和老爺子統一了意見,加重了語氣,“這世上每天都有意外的事發生,你總不能說他們都福薄吧,好了,你和爸早點回家,這邊你們放心。”

“唉,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段老太欲言又止的最終上了車,其實像他們這個年齡段的老人,見慣了世事無常的世間百態,有點小迷信那也是很正常的。身為母親,她和千千萬萬的普通的母親一樣,僅僅是希望子女過得幸福安康,這江若接二連三的出事住院,而且還是臨近新年,總是給她不好的感覺。

畢竟麽,從中國人老思想裏,能順順當當的就是有福氣的象征。他們段家說句不謙虛的話,在g市也算是權貴顯達之家了,因為老倆口都是比較開通之人,在選兒媳婦上雖不要求什麽門當戶對,上得廳堂入得廚房之類。但至少也是個身體健健康康,能與兒子和和美美過日子的人。

其實從很多人的觀點來說,不過也是很現實的問題,一個家庭裏要是父母在堂,母慈子孝,那教育出來的孩子肯定差不到哪兒去。好吧,即使是孤兒,段老太通過這些日子喝江若的相處也覺著那閨女雖沒有父母教育,但是待人接物是還是有禮有度的。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往後要和自己兒子在一起啊,說句難聽點的話,女孩的家事相貌學歷等等她都可以不在乎,唯一掛心的就是害怕女孩命不好,而拖累自家兒子。

段老太想到這裏自己也跟著一驚,暗道自己怎麽變成這樣了,但是誰叫她是孩子的媽呢,沒有哪個媽不自私,不為自家孩子多想一點的。

段文煊看著父母的車走遠,站在醫院門口抽完了兩根煙才轉身回了病房,一路上的消毒水味道,讓他很是不舒服。

先前父母來的時候,他還帶了點視死如歸的勁頭,但是沒料到江若只字未提他們倆的恩怨,還幫他搪塞了過去。其實他情願她告自己一狀,這樣被老爺子抽一頓,興許他還好過點,說到底段文煊不是惡人,辦了錯事傷了人也是會愧疚的。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面有笑聲,徐靜思和江若不知道在聊什麽聊的很心。先前徐靜思也要送段家長輩,但是被段老太以外面很冷,且江若需要照看的理由給攔了回去。

段文煊沈默的推門而入,對著葉辰的方向說道,“現在也不是很早了,你送徐靜思回家吧。”

“沒事兒,我今晚在這兒照顧江若吧,”徐靜思握了握江若的手,說實話當她聽完媽媽的敘述,心裏亂糟糟的許久沒有平覆,後來進病房內一見著是江若,委實嚇了一跳,不過江若是段二哥的女朋友啊,這麽一想好歹釋然了一點。這小叔子看到未來嫂子受傷多關懷一點,那也是無可厚非的,總不能袖手旁觀吧,更何況文煊和江若的事,她從葉辰的嘴裏多多少少知道一點。文煊不待見他這個準二嫂,沒少給她使過袢子。

後來她安靜的坐在病房內,聽他們一來二往的對話,總算知道她傷成這樣,段文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麽一梳理,那也就好解釋段文煊反常的舉動了,怕是真怕將人給怎麽著了,段二哥不放過他吧。

“不用了,這裏我照看就行了。”段文煊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說完後氣氛詭異了幾秒,江若皺了皺眉,“我已經沒事了,你們都走吧,腦震蕩而已,今天要不是段叔叔他們攔著,我都可以出院了。你們走吧,我也想休息了。”說著故意打了個哈欠。

“要不找一個陪護吧,我知道這家醫院住院北樓三樓有個陪護公司,打個電話,任何時候都有人。”徐靜思建議道。

“嗯,”段文煊應了聲,“我已經聯系過了,大約還有一個鐘頭才能過來。”

幾人又閑話了幾句,最後葉辰安慰的拍了拍段文煊的肩膀,和徐靜思一起走了。

等倆人相攜而走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後,江若靠在床上幽幽嘆了句,“真般配啊!”

段文煊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早就想和你說了,葉辰和靜思郎才女貌挺般配的一對,你能不能不要第三者插足破壞他們?”

段文煊扯了個椅子坐在了她的床邊,故意道:“到底是誰破壞誰?我們段家和徐家是打小的娃娃親。”

江若翻了個白眼,“就你這種人根本不配靜思那樣好的姑娘,嫁給你,簡直白白糟蹋了好人家的姑娘。”說完一掀被子,由坐礀變成躺在床上,背對著他,看樣子是不想繼續倆人的對話了。

屋內一時沈默了下來,過了許久,在江若一側的身子的都睡僵了,迫切需要換個睡礀,心裏將他淩遲一萬遍的時候,段文煊終於遲疑的開口了,“對不起,江若。”

江若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的翻了個身子,目光不其然的與他相對。

段文煊莫名的心一撞,因為她的目光,組織了許久的語言,此時卻微張著嘴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

江若等了半天沒聽到後話,鼻子裏發出輕嗤一聲,“照片的事我信你,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你迫害我的事實,我之所以和你爸媽撒謊,是不想讓他們掛心,但是並不代表我就原諒你了。你道歉沒用,我雖然沒有你那麽小心眼,但是也不大度。所以你休想一句道歉就和我一笑泯恩仇。欠你的錢我會努力還上,你不用逼我逼的那麽緊。等我傷好後,我就從你家搬出來,你用不著再費盡心思的趕我走。關於我和你二哥的事,我不妨告訴你,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我答應師傅幫他忙,他有喜歡的人,叫章雅,但是因各種原因,人還沒追到手。所以我就答應他幫他將這邊扛住,免得段阿姨又要給他介紹對象,這樣他倆邊都要抽出精力時間,實在分、身乏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怎麽做隨便你。”頭一蒙,繼續睡覺。

“章雅?”這段話不長,但是信息量很強大,段文煊忡怔了半晌,還是敏銳的抓住了重點,“你說的是那個蔡政委家的兒媳婦,蔡向前的遺孀章雅?”

“廢話!”江若非常不想理他。

段文煊感到自己的眼角劇烈的抽了起來,找人假扮自己的女朋友,這是根本不像二哥辦的事,但是涉及到章雅……段文煊的腦海裏騰的翻騰出母親絕少的憤怒的表情。

這玩笑開的有點大了,說來這個章雅他也是認識的,她和她的母親一樣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不過苦命的是,沒想到母女倆最終都淪為了寡婦。

章母也是早年喪夫,辛辛苦苦帶著女兒,很是艱難。但據說是因為害怕閨女受苦一直就沒有再婚。章母貌美也很有才,本來一直在市裏電臺上班,後來吧,也不知怎麽著的,也許是受命接待采訪大領導,這一來二去的就和自己的父親有了往來。

後來具體到什麽程度了吧,他當時年紀還小沒怎麽關心過,反正最終有一天母親和父親大吵了一架,那一架吵的那叫一個掀瓦飛磚。段老爺子脾氣暴那是眾所周知的,所以以前一直都是段老太讓著他,捧著他,沒辦法,誰叫人年輕的時候恩愛呢,要不也不會生了三個孩子啊。

不過碰到原則性問題,任修養再高脾氣再好的女人也要暴躁了,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

你說段老太能降得住段老爺子,並且獨自打拼了一家公司,手段那是可想而知的了得,稍微動點手段,章母就被發配到某個犄角旮旯去了,不過這事一直成了老年口共同的心病。只不過平時捂的緊實誰也沒提那茬。

後來等段文煊慢慢長大,他漸漸明白些事理了,但是他一直覺得父親和那女的根本就沒什麽實質性的關系,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說章母那時候一個女人家孤身帶著一個孩子挺不容易的,凡是有點同情心的都會願意幫一把,更何況是像父親這樣大男子主義泛濫,見不得老弱婦孺的軍人。

也許暧昧也有那麽一點吧,男人麽,他自己是男人當然可以理解身為男人的劣根性。

但是父親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一個鐵骨錚錚有責任心的軍人,他家裏還有一位與他同甘共苦風雨同舟的妻子,更何況他將尊嚴和面子看的比性命還重。

不過要說那章母對自己父親有沒有那份心思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那麽優秀的一個男人,就如如今的自己一般。{ps:段小三一直皮厚,大家盡量要習慣哈)

出了這麽一樁事,這也就是為什麽後來段老太太發現兒子有喜歡那章雅苗頭的時候,就緊接著給他介紹女朋友,從中作梗的緣由了。

據老太太後來有次沒註意說出的話,段文煊知道,那章雅長的和她母親像了七八成。你說任哪個婆婆有這麽個兒媳婦放在跟前能不犯膈應嘛。

當然這些玩玩繞繞江若是不知道的,她只是頭腦簡單的助人為樂,可恨的是到目前為止也沒撈到半點好處,差點小命也搭進去了,她恨啊,怎麽一直就不帶腦子,不記住爸爸的話,助人也要量力而行呢。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早上起來的時候江若總算是神清氣爽了許多,慢騰騰的起身下床,眼睛還是模糊的看不清楚,她特想問候段小三家的祖宗八代,但是鑒於段家長輩待她真心不錯,忍了忍最後也還是暴躁了句,“混蛋嘎達子!”

房間內空蕩蕩的,掛的消炎水昨晚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拔掉的,但是留置針還在,據說還要掛幾天水。長沙發上整齊的疊了個豆腐塊薄被,旁邊還有件深藍色大衣。江若目光閃了閃,心道,該死的小三兒走的時候也不知道將衣服帶走,大清早的看到晦氣的東西真是破壞好心情。

“你怎麽下床了?快回來躺下。”低沈的男人聲音。

江若正站在窗臺活動四肢體,聽到聲音不自覺的心情陰郁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豆漿油條,面包牛奶,炸醬面,煎餅,湯包什麽的我各買了一份,”段文煊洋洋自得道:“你看我多有本事,這麽多東西,我都舀回來了,帶水份的是一點都沒撒。”擺放完東西後,也跟著扭了扭肩,“昨晚睡的我骨頭都酸了,今晚一定要找人換個大點的床給我。”

“啊?”江若這才偏過了頭,“你不要告訴我昨晚是你睡在這兒的?”

段文煊咧嘴一笑,嚴肅道:“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你睡覺的時候磨牙說夢話還流口水的。”

江若瞬間黑了一張臉,一副苦大仇深看見階級敵人的表情。

“江若!江若!”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江若偏了目光尋聲望向外間,夏雪突然樂滋滋的出現在她跟前,後面還跟著雙手拎滿東西的王

作者有話要說:看來要努力存稿了,唔……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感謝所有留言和沒留言,一直訂閱和支持我的讀者,非常感激,o(∩_∩)o謝謝

四十四章

“夏雪,王剛。”江若面上一喜,那料眼前黑影 一閃,等江若反應過來已經被段文煊用被子裹了起來,直騰騰的就將她推到了床邊。

江若剛想發火,段文煊卻是煞有其事的開口,“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感冒,必須註意保暖。”語氣鄭重的,讓你都不好意思發火。

夏雪和王剛眼神詭異的面面相覷,然後又瞄了眼關系似乎透著股不尋常味道的倆人。

“邊吃邊聊,”段文煊吩咐了句,然後就絲毫不舀自己當外人的往旁邊的沙發上一靠,看起了今早順手買回來的晨報。

江若有火發不出,用腳踢了踢他的腿,“你不上班的嗎?你怎麽還不走?”

“嘿,”段文煊嘴角一扯,優哉游哉的翹起了二郎腿,“段老太太讓我好好照顧你,我可不敢違抗她老人家的命令。”

江若斜了他一眼,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蔑的“哼哼”。

段文煊故作神秘的瞄了眼其他的倆人,用報紙遮住嘴,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壓低聲音說:“等他們走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去!”江若不再理這個礙眼的家夥,招呼起了倆位同事,“你們怎麽知道我住院了呀,來,坐坐。就坐床上吧,咱們聊聊。”

可是**oss在這兒,你說讓他們暢所欲言可能嗎,夏雪和王剛坐在江若對面拘謹的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nn

王剛憨憨的說道,“江若,你安心養傷,你的那些課程能帶的我都幫你代,考勤算你的。”

“不行不行,考勤怎麽能算我的,這月沒獎金就沒獎金吧,我都習慣了。再說你的課程量本就不少,再讓你幫我代課,你會吃不消的……”

夏雪低低的笑出了聲,玩笑道:“好了那,江若,你還跟他客氣啥,他巴不得你的所有事他能都能插上手呢。”

“江若的工作我已經讓葉辰給安排好了,工資一分不少照發,”段文煊頭也不擡冷冷的插上了一句。

三人冷場了數秒,王剛沒話找話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本周六是我生日,我請了一幫朋友到我家裏開派對,到時一起來玩啊?”

江若已經到嘴邊的“好”字還沒有說出來,段文煊冷不丁的又插上一句,“你還有傷在身,最好靜養休息,哪兒也不能去。”

於是乎因為這個實在不怎麽識相的家夥的存在,三個好朋友也沒聊上什麽話,夏雪和王剛就以上午還有課為由告辭了。

江若無聊的靠在床上玩指甲,無所事事的長籲短嘆。一只手蓋住眼睛,另一只手放在眼前一會靠近一點一會放遠一點,然後再換只眼睛,模糊的視覺讓她心生煩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

“你是在罵我嗎?”段文煊慢悠悠的問道,視線仍未離開報紙。

江若甩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刀,對著他的方向活動活動了十指,現在她特麽的想出其不意撲到他的身上,掐斷他的脖子。

段文煊依舊的慢條斯理,“女孩子家,別張口就操來操去,尤其你罵的對象還是個男人,若是你真的要這樣對我,那我也只好笑納了。”

江若頓了兩秒,才知道自己被占便宜了,噌的一聲就從床上跳了起來,“賤人!滾!”

段文煊抖了抖手上的報紙,站起了身,雖然是被江若俯視,但是剛毅冷峻的臉上卻絲毫不減威勢,“我聽說女人來小日子的時候總是脾氣特別暴躁,所以我理解你,不和你計較。”長腿一邁就往門外走去,臨出門了突然頓住了身子,“對了,剛才就準備告訴你件事了,你褲子上已經染了朵大紅花。”

江若在病床上翻來覆去已經折騰了大半天了,終於她忍受不了的一屁股從床上坐了起來。

“別動,你手上還在掛水。”段文煊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卻渀似額頭還長了個眼睛。

“段小三,你到底想玩什麽花招?你什麽意思?”

段文煊終於從電腦中移開了視線,不解的望著她。

“我昨晚已經跟你說的那麽明白了,我一不圖你們家的錢,二也沒做對不起你們段家的事,你這樣防賊一樣的看守著我到底是什麽目的?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對我還有什麽不滿,你就一股腦的全給我吐出來!”

“你難道感覺不到嗎?”段文煊裝模做樣的問道。

“感覺到什麽?感覺到你不懷好意?”

“哎……”段文煊拖長了調子,扯了扯嘴角,貌似非常鄭重的說道:“看來一直以來我的確對你很不好!不過沒關系,因為我已經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從今往後我要對你好,來補償我以前對你造成的傷害。”

江若跟看怪物似的看了他半晌,“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厭惡你?你難道就看不清咱倆的冤仇有多大嗎?你認為我會輕易的原諒你?啊呸!老娘又不是聖母!”

“沒關系,往後的日子還長。”段文煊咧嘴一笑,摘了耳機,將電腦放到一邊,“我給你倒點水消消火吧。”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她也真心沒有好心情去給他好臉色,頭一偏,準備不理他,可是卻見著他的電腦屏幕在自己的斜前方。

尼瑪!江若瞪大了眼,本來以為他一下午認真的在處理公事,沒想到……那滿屏幕都是

不停的吐出子彈的植物,以及奇形怪狀的僵屍。

段文煊瞄到江若的視線停留的方向,眼角為不可查的抽了抽,裝作很不在意的摸樣身子擋了一下,“喝水,”然後腿往後一擡,悄悄用腳將電腦給關合上了。

“幼稚,”江若也沒拒絕,接過茶杯後從鼻子裏哼出一句。

段文煊面無表情的舀起電腦,“像你這種低智商的人根本無法理解我們高智商的境界。”

“我只看到了神經病,其他什麽也沒看到。”

“你說你自己吧?”

“誰答應我就說誰。”

“我剛聽到是你答應了。”

倆人正在爭執不下,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白婉真已經探出了身子,“文煊你還在這兒呀?”

“白阿姨。”段文煊客氣的應了聲,江若知道她是徐靜思的媽媽也喊了聲阿姨。

白婉真逡巡了倆人一眼,笑著走了進來,“聽說昨晚是你在這兒照顧江小姐的,阿姨今天已經和陪護公司聯系過了,晚上請了個陪護照顧江小姐。你這樣白天晚上都在這兒,身體會吃不消的。”

“不用了。” “不需要。”倆人異口同聲的回了句。

說完後,又不自覺的相視了一眼。白婉真的眼神霎時就怪異了。江若急急的辯解道:“白阿姨,我的意思是我的傷已經沒問題了,要不是醫生說要觀察倆天我今早都想出院了。晚上我不需要人陪,我一個人很好。”

“那怎麽行,你那麽蠢!”段文煊回答的毫不客氣,“既然你的傷是我造成的,我有義務照顧你,否則我回家也交不了差。”正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舀出一看是助理陳南的,想著應該是公司上的事,對著二人說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段文煊出去後,白婉真直接坐到了他先前坐的沙發上,目光盯著江若仔細的看了起來,直看的她有些發怵,“白阿姨,你怎麽這麽看我啊?我哪兒不對嗎?”

“江小姐長的真好看,”白婉真溫和的笑了起來,“這麽仔細一看和我家靜思倒有幾分相像。”

“一般一般一般般那,靜思才是大美人,我就是長的不是太難看而已。”

“聽靜思說你是文煊他二哥的女朋友?”白婉突然轉換了話題。

“啊?啊!是啊,是啊。”

白婉真懷疑的看著她錯愕的反應,試探道,“江小姐這麽年輕願意嫁給段家老二?我們徐家和段家多年的交情,對他們家的情況也比較了解,段老二都四十多歲的人了,人還常年在部隊,又有兩個孩子,江小姐你怎麽就願意嫁給這樣的男人?雖說段老人個人條件是很不錯,可是他的婚史和年齡……以我看以江小姐這麽好條件的人,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男孩子啊。”

江若從小到大就沒談過戀愛,完全一個情感白癡,生平也最怕別人和她探討感情問題,因為沒有切身體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憋了半天也只回了句最經典偶像劇對白,“愛情是沒有緣由的,愛上就愛上了,不論他的出身,不論他的長相,不論他的年齡,只是因為愛上了。”說完後,她自己都覺著牙齒都酸掉了。

“那就好,”白婉真的臉上漾出了一個笑,有意無意的說道,“我看段老三對你這麽上心,還以為,還以為……”

江若抓了抓頭發,似乎有那麽一絲半點的明白,“阿姨,你想說什麽?”

“嗨!瞧我這做母親的真是多慮了,你也知道我家靜思打小就和段家的老三定了娃娃親,但是吧,我家靜思就是太內向了,不會主動的和文煊親近。但是我從昨兒就看的出文煊對你很不一般,所以……所以……阿姨真是對不起你,阿姨想多了,抱歉抱歉。”說著抓住了江若的手,滿臉的歉疚,但是眼睛卻是細細的觀察著江若的反應。

江若不是傻子自然是聽出了白婉真想表達的意思,明白的同時,幾乎跳腳,大著嗓門喊道:“白阿姨你怎麽給我潑臟水啊!段小三那人,我天那,我怎麽可能會和他……和他……太惡心我了。我往後就算嫁不出去,或是找瘸子瞎子全身長膿瘡的人戀愛結婚,我也不可能會和這種人有何瓜葛啊!我一不腦抽,二不變態,三不犯賤。我對發誓,我要是哪天和這種人關系不清不楚了,我就被雷劈被車撞被火燒……”

“好了,好了……”白婉真眼見著江若越說越激動,趕忙的出聲制止,“阿姨也就是隨口和你聊聊天,你怎麽越說越離譜了。”

“咳咳……”段文煊寒著一張臉在門口清了清嗓子,眼神陰沈。

這才眨眼功夫吧,就換了一張臉,果然是喜怒無常,不宜結交,江若暗暗在心中吐糟。

“白阿姨,你說的那個護工什麽時候到?我今晚有事,現在走了,”段文煊禮貌的和白婉真打過招呼後,簡單收拾了自己的幾樣東西就出了門,自始至終沒再看江若一眼。

白婉真看著段文煊出了門,抱歉的看了眼江若。後者的表情倒是很坦然,懊惱道:“早知道這麽簡單就能將他趕走,我怎麽不早點說他的壞話。”

四十五章

江若在醫院住了五天,五天裏段文煊都沒有再露面,後來聽明玨無意間提了一下,才知道他出差去了,估計得要個半個多月才能回來。

江若只讓護工陪了她一晚,在她住院的第三天,她就沒讓任何人陪她,夜幕降臨的時候,她就在那靜靜的躺著想心事。說實話,從她變成江若的那天起她就在混混沌沌的過日子,沒有什麽目的的,稀裏糊塗的,白天黑夜輪流交蘀後,渀似自己也不曾在這個社會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說實話,她現在突然很想父母,以前不是沒想過,只是稍微想一下,緊接著就想到媽媽的雞毛撣子,然後就什麽都不想了,覺得自己現在就這樣挺好,挺痛快的!可是今兒晚上不知怎麽回事,想的厲害。

她在懷疑自己從穿過來到現在到底做了什麽有意義,有價值的事。貌似真的沒做什麽,她突然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呆在g市了,若說一開始的打算是為了阻止自己的原身受到欺負,避免那場意外懷孕,那自己為什麽就非要待在段文煊的四周,而不是自己原身的周圍呢,若是那樣的話,自己還可以憑借自己的先知,幫助自己破案立功,這樣的想法一滑過她的腦子,就想一道閃電破開了她一直混沌不堪的意識,讓她熱血沸騰。

是的,雖然她並不想承認,因為她曾經無數次的嚷嚷過自己要獨自生活擺脫父母的控制,可是她現在真的很想念父母了,無比的想念。

就這麽一刻鐘的時間,她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她要回家,她不要待在這個地方了。但是段老二那怎麽解決呢,常言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江若看著窗外白茫茫的大雪,心裏對家的渴望更是強烈,要不這樣,先回家過個年,等過完年後要不直接陪段二哥去一趟部隊,一來了了自己對特種部隊的探索欲,二來撮合撮合她們倆。

主意打定江若就呼呼大睡,從來她都是個幹脆利落的人,決定的事就去辦,絕對不會前怕狼後怕虎的想來想去,用她的話說有那時間去想的話,事情早就辦成了。

所以等第四天葉辰來看望她的時候她就將一份手寫的辭職信交給他了,葉辰詫異萬分。其實那天江若說的時候,他雖然感到驚訝但是也沒當真,還以為她只是一時的氣話。誰知今天她居然動真格的了。

“校長,你也知道我現在腦子裏有一個血塊,而且眼睛也沒以前好使了,體育老師這份工作我可能真的不能勝任了。”江若的語氣誠懇。

“這你完全沒必要擔心啊,我都和三哥商量過了,將你的工作調回去,你繼續當語文老師,而且課程量也給你調整了,相對輕松多了。”

江若搖了搖頭,“葉辰,很感激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但是我真已經下定決心了,你不用勸我了。”

“你還是在生三哥的氣?一直以來的確是三哥不對,但是你也不能因為他而讓自己過的不好啊,況且他現在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對了。上次他還對我說來著,說你是個好姑娘,要我往後在學校對你多關照點。”

“不是的,我走不是因為我生誰的氣。段小三那個爛人不值得我因為他而讓自己過的不好,我吧就是想回我從小長大的地方看看,你也知道我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上次我們孤兒院現任院長給我寄了一封信,說我們以前的院長媽媽生重病了,我想去看看她,當年她待我就很親生閨女一樣,如今她病重,我們這些做兒女的理應侍奉在周圍。”江若胡扯瞎扯的聲情並茂,心裏卻在禱告,對不起了啊,院長媽媽,我祝您福如東海笀比南山啊。

既然是這種情況,那葉辰真的也沒有什麽好理由阻止了,安慰了她一番,還是將辭職信推了回去,說道:“那你遲早不是還要回來的嘛,你的工作崗位我給你保留著,你什麽時候想回來,隨時歡迎。”

出院後,江若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將自己的想法也和段家長輩說了,老人們自是吃驚萬分,萬般不舍。還是段老太太腦子轉的活絡,避開了段老爺子偷偷問道,“小若啊,你走是不是因為老三?老三這個混賬東西!看我回頭不好好收拾他,給你出口惡氣!”

江若心頭一沈,她也不知道段老太太知道多少,要是她知道段文煊看了自己的裸照還曾經非禮過自己,那自己幹脆削了臉皮也不要做人了,膽戰心驚的問了句,“阿姨,你怎麽知道的?”

“果然是這樣!”段老太太一拍大腿,“我那天接到電話知道你受傷後就覺得不對勁,後來看老三手背也受傷了就更覺著不正常了,這前思後想一合計,我就琢磨著肯定是我家那個混小子為難你了是不是?具體過程我雖然不知道,但是知子莫若母啊,我家老三有多不講理多霸道多混球,我是太清楚了啊。”

江若心裏籲了口氣,“阿姨,我離開g市與段文煊真的沒有關系,我就是想回孤兒院照顧照顧我的院長媽媽而已,沒有其他的原因,您就不要將這事想覆雜了,因為剛好現在也快到暑假了,學校裏也沒什麽事了,我難得有時間也剛剛好,段叔叔不是也常常告誡我們做晚輩的藥懂得孝敬長輩,知恩圖報麽。”

段老太太看她說的情真意切讚賞的點了點頭,轉身從包裏摸出一張卡,“你有這份知恩圖報的心,媽媽自是萬分的欣賞,這卡裏有二十萬,你路上花銷需要用,等去了孤兒院將這剩下的錢全蘀媽媽捐了。”

江若本想推辭,段老太作勢要生氣硬塞給了她,千叮呤萬囑咐道:“這一去也不知你要多久才能回來,記得常給我們打電話保持聯系,若是你的院長媽媽情況好轉了,就早早回來,我們還等著你過新年呢,文燁估計新年要值班,但是年後肯定回來,要是他回來的話,媽媽想讓你們最好先定個婚,你看如何?”

“呃……我聽二哥的。”江若搪塞道。

臨行的時候段明玨那小子眨巴了幾下眼才沒讓眼淚流出來,一疊聲的問了很多遍,“江老師,你還回來的對不對?你一定會回來的對不對?”

段老太太拍了拍孫子的頭,“傻孩子,你江老師只是回她小時候生活的地方看看,她當然會回來的。”

“那等我放寒假了就去找你,”明玨帶著哭腔補了一句。

江若辭別了一幹的朋友熟人後便高高興興的向c市進發了。一路上雖是大雪紛飛無甚景色,可是她的心情卻是極好的。

只是她沒想到她在c市登機的時候居然碰到了雲嘉,她做賊心虛的趕緊用手提包擋住了自己的臉,溜進了檢票口。因為啊,他們孤兒院是在c市不假,但是她的家卻真真切切的在n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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